糖

【高亮注目】本文叶修黄少天附体

【高亮注目】苏 x3，ooc x3

准备好了？

————那开始了————

【旧世】

寂静的房间，床头的指示灯一闪一灭。钟表指针转动滴滴答答的聒噪着，夹杂着水滴通过减速器一滴一滴打在水面上的声音。

你的手背发凉，那是冰凉的液体进入血管的温度。

夜深了，你却毫无睡意。模糊了许久的意识清晰起来，你甚至有些窃喜。

总算，可以逃脱这无穷无尽的痛苦……

【我的愿望？明年你还在我身边就好了。】

尽力想忽略的，此刻却清晰的浮出水面。

他的声线、他的表情、他的手放在你头上的力道、他的烟飘出烟雾的形状。这一刻竟然是那么清楚。

【叶修叶修，恭喜你又老了一岁，说吧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你们靠着江桥的栏杆。你抱着他的手臂摇晃撒娇，他把烟叼在嘴里空出手来揉你的头发。你被他手上的力道按得低下头去，他却抬起头望向天空，眼中倒映出漫天的星光。

【我的愿望？明年你还在我身边就好了。】

嗯。你答应着。

那就，明年也在他身边好了。

……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要在这里走向终结。

“要选择吗？”

什么？

你睁开眼睛，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那是一道冷漠到有些机械的声音。那声音重复道。

“要选择吗？”

“他的过去和未来，你只能选择一个。”

是……是吗。

【我的愿望？明年你还在我身边就好了。】

你又一次闭上眼睛，声线颤抖。

“……我选，未来。”

“一旦选择不可修改，确认选择未来？”

你瞬间想起了好多东西。

就像是最初遇见的样子，最后的告别时脸上也是似曾相识的表情。彼时你二人的表情是相似的兴奋和茫然，就如同几小时前你们相似的强颜欢笑各藏心事。

开始和结束如此相近，或许也算是一种善始善终。

“……确认。”

【新生】

——南风过境十里春风不如你。

你轻轻念出书本上的词句，叶修在旁边懒洋洋的瞥了一眼。

“……看不出妹子你还挺文艺的。”他暂时停下了在键盘上敲打的手侧头。你想着自己坐在窗口逆着光他怕是看不清楚你的脸，于是挪了挪身子，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儿。

叶修放下电脑打了个呵欠在床上躺好，“得，我还是病人呐，可没有那么多力气咯……妹子啊，拜托你晚上十一点左右叫醒我？”

你有些失笑道，“病人就好好休息别打游戏了啊。”

……从前他生病的时候，从没有还像这样心心念念着游戏过。

“哦，”他懒散地笑了笑，“反正睡着也是一个人做梦，不如去游戏里干点实事。”

你嗫嚅着唇欲言又止，等你下定决心他却睡着了。

阳光温暖绿草如茵，你起身关上半开的窗挡住吹进来的柔和春风。

手指轻触他的脸颊，你笑意清浅目光悠远。

“南风过境……十里春风……不如你……”

“……不如你。”

————————

叶修住院已经两个星期了，你甚至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你明明将他照顾的很好。十年来他几乎没有生过病，可这次是怎么了？

从他那儿问不出什么，你偷偷去翻了他的病历才知道他竟是患了肺癌，尚在早期。

你惊慌失措几乎控制不住手的颤抖。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你明明控制了他吸烟的数量，他明明没有吸那么多烟才对！

……哦，你想起来了。

这一次，他的人生里，不曾有你。

————————

你给他讲自己缺席了男主角的故事。

“……十五岁那年我离家出走，在火车站碰到了一个同样是离家出走的十八岁的家伙。”

“……你知道吗？当时看到他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照镜子一样，和我一模一样，我几乎立刻就猜出来他也是离家出走的，两个人又蛮聊得来，干脆就打算一起走了。”

“……本来打算到了杭州就散了各走各的，没想到最后找出租屋竟然找的是同一间，你说是不是好巧？我都觉得简直巧的过分了。”

“结果反正也要合租，认识的人总比不认识的强，就这样一起住了下来。”

“……他啊，他可厉害了。他也特别喜欢玩游戏，天天泡在网吧里废寝忘食的，也不知道都玩出了什么名堂。”

“……他带网吧认识的朋友回来介绍给我，说我是跟他搭伙过日子的。……不怕你笑话……那时候我特别幸福，真的。”

“……他就是大傻子一个，年年过生日许愿都不会变样的，只会说让我明年还陪在他身边……其实我一直在等他许个愿说让我嫁给他什么的我好顺其自然的就答应……哈哈哈，很好笑吧？”

正值黄昏，将落未落的夕阳将房间染上温柔的金红色。你拄着下巴温柔的讲着每天都要重温一百遍的回忆，他半躺在病床上听着这个仿佛与他无关的故事，眼里噙着温柔的笑。

他开口做总结，“那个人可比我有福气多了。”他夸张的叹气，“你说说有没有天理了，想当年哥也是离家出走一条好汉，也打游戏出身，怎么就没有这么好一个妹子喜欢呢？”

你笑了，“你可别羡慕他。”

叶修立刻严肃了表情，“……抱歉？”

你笑着摇了摇头，从他担忧的表情中你得知自己的伪装并不成功。

……其实，他还好好的，是你死了。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你只好当做是他与世长辞。

……反正不过是一样的，与你长辞。

————————

叶修的病情渐渐的控制住了，你可是想尽了办法不让他抽烟。他大约觉得莫名其妙吧，可也知道这是为他好，烟瘾收敛了许多。

出院那天是他的生日。

“怎么样，今年生日有什么想要完成的愿望吗？”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你们靠着江桥的栏杆。你在他身边柔和笑着，他抬起头望向天空，眼中倒映出漫天的星光。

一切的一切都和最后那次如此相像。

“我的愿望？”他眨了眨眼睛，叹了一口气，“……好想抽根烟啊。”

“……你……都不想要有个人陪着你吗？”

他揉揉你的发顶，目光却不在你身上。

“哥早就不想那些了。”

“……有荣耀陪了我这些年，足够了。”

“大概分不出什么力气喜欢谁了？呵呵。”

……是吗？

……已经没有力气喜欢谁了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相像，一切的一切却又是那么截然不同。

他不再需要你的陪伴了。

有你在的下一年再也不是他的愿望。

呐，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承认呢？

……你终究，选错了。

————————

“要选择吗？”

……什么？

“他的今生和来世，你只能选择一个。”

这次你不再惶恐，反而轻轻笑出了声。

会不会又是一场错选呢？

“一旦确认不可更改，确认选择？”

“确认。”

纵是错了，你也认。

未曾闭上眼睛，眼前却回归漆黑。

……你认。

————————

后记。

南山公墓，骤雨初歇，一座新洗的碑还带着斑驳水痕。

一双修长的手拂去墓碑上的浮尘，将一束白菊置于其上。

“你看看你，走的这么急。我还有个故事没给你讲呐。”

叶修习惯性的点上一根烟，只抽了一口，就想起什么般将其灭掉。

“……你讲的那个故事，里面的男主角跟我一模一样。”

“我啊，也曾经在离家出走的时候遇到过一个白痴妹子。她傻极了，我喜欢她那么多年，明示暗示都做过了，甚至跟朋友介绍她都是介绍老婆的语气，她还跟个木头人似的没有反应。”

“……等我好不容易领着兴欣得了冠军，好不容易领着中国队得了冠军，这个傻瓜却被查出来胃癌晚期，活不长了……”

“……她是不是傻啊，明知道自己的胃不好还跟着我有上顿没下顿，一年到头吃不到什么好东西……明明凭她的才华姿色……若是自己去闯，怎么也能过上比跟我好一百倍的日子的。”

“你看，我就想……既然都到这步了，我怎么也要把她跟我绑在一起……‘亡妻’里好歹还有个‘妻’字儿呢，你说是不是？”

“……结果刚买好戒指想着等她醒了我就求婚……她就再也没醒过来。”

“……我以为她走了，她却自作主张的回来，又不让我知道……”

“现在啊，她是真的走了，似乎还是我给推开的。”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事儿……太过分了？”

他踟蹰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所以呢，我俩各自受各自的罚。我呢，下辈子就缠着她了，哪儿也不去，说什么也不听……她呢，就罚她下辈子被我缠着，藏到哪儿也躲不开，跑到哪儿也甩不掉……”

“很公平吧？”

他蹲下身来，抚摸墓碑上笑容明媚的女孩。

“……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媳妇儿。”

“总归这次没再选错了……？”

————Fin————

给没看懂的妹子↓

就是女主角只能存在于叶修的过去、未来的其中一个，今生、来世的其中一个。

嗯妹子的选择很清楚了。

不虐对吧。

……老规矩？